几天前，一位学生的父亲来工作室看我。孩子当年（至少在五六年前）是在我的帮助下去日本留学的。如今早已学成回沪，目前就职于一家广告公司。
出国前，孩子无论是基础学力还是日语能力，都算不上好。所以赴日后自然是吃了一番的“苦”。父亲的一句话给我留下了极深的印象：如果他早点告诉我他在日本的“苦”，我早就让他回来了。我真受不了他在外边吃苦……
“那，孩子应该成熟些了吧？”我的一句话使这位父亲又充满了无比的自豪。“是啊，刚去不到半年就变成熟……”。紧接着，这位父亲还给我讲起了与儿子在机场时的一段旧事。那日，父亲不经意间将烟蒂扔在了地上，儿子当即弯腰拾起：爸，你不能乱丢香烟头的！这位父亲还告诉我，儿子回国已有几年，但还没有谈女朋友。“先事业后家庭！”，成为儿子当下的豪言壮语。我感觉得到父亲的那份的自豪，伴着怜爱。
对于中国的独生子女一代，在父母身边时，多半没有机会“吃苦”（多数是父母不给“吃苦”的机会）。那么就让留学成为“吃苦”的开始吧！除了学业上的收获，异国的生活历练同样也该成为留学的目的。
经常会有学生和家长一再追问我：陈老师，在日本升学到底容不容易？我们能考进什么样的大学？……目前，去国外拿一张“洋文凭”仍是众多学生和家长选择留学的唯一目的。其实选择留学大可不必如此功利。我们应该学一学陈寅恪先生，这位民国最后一位大儒的留学风范。陈曾游学欧美数国，就读多所名校，但他的留学目的完全是为了学自己想学，洒脱到学完就走人。十余年间竟从未获取过一张“洋文凭”，但他的学问却是有目共睹的，可敬可佩。
文/陈小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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