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特•格拉斯:回忆关乎耻与愧
来源:优易学  2010-1-15 12:35:49   【优易学:中国教育考试门户网】   资料下载   外语书店

 WAFFEN-SS,八个字母,一个连字符,翻译成中文,就是纳粹党卫军。在百度的历史词条中,它被解释为“德国纳粹党的法西斯特务组织和军事组织。1925年4月成立。1946年被纽伦堡国际军事法庭宣判为犯罪组织”。2006年,德国作家、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君特·格拉斯将它与自己连在了一起。他在一本《剥洋葱》的回忆录中,首次披露他曾经参加纳粹党卫军的经历,一下子使“整个共和国炸了锅”。时隔两年,这部引起风波的书,由江苏译林出版社引进出版,十一章的篇幅、近四百页的文字,让我们走入格拉斯的回忆,也试图理解一个从二战中走过的德国作家的耻与愧。
  一次努力逼近真相的努力,这样的文字反复被我们撞见:纵使“剥洋葱时眼睛开始流泪,看得清楚时可以辨认的东西变得模糊起来。”但“我的琥珀把东西保存得更清楚,能认得出里面的包体”。回忆在格拉斯看来就是一层层地剥洋葱,而我们在其中看到的,除却忏悔,还有格拉斯的成长岁月。一些属于格拉斯的文学暗码,通向他的一部部作品。
  迟到了60年后的讲述:属于格拉斯的“债和责”
出生于1927年,《剥洋葱》的回忆选择从12岁开始。格拉斯的12岁正好对应着 1939年,对世界历史、对格拉斯本人,都是一个不可忽视的时间节点。这一年,有“波兰走廊”之称的但泽发生了战争,而格拉斯的母亲就是生于但泽的波兰人,他的表舅则死于波兰邮局保卫战中。这一年,二战开始,格拉斯的童年结束,这个德国少年的战时命运就此展开:14岁,他被四处弥漫的德军战报包围,和同学谈论着战争;16岁,他参加希特勒青年团义务活动,接受空防助手训练;17岁,征兵入伍,成为弗伦茨贝格坦克师一名士兵,军装领子上有两个SS(党卫军标记)。当时的他把它理解为“一支精锐部队”。“要堵截突破我方战线的敌军,要撕开德米扬斯克等地的包围圈,要重新夺回查尔科夫,都得由党卫军上去冲锋陷阵。”虽然经受了军事训练,但战场上的他似乎无所作为——剥开的洋葱记忆中竟是在林中奔逃、在中弹中恐惧。之后住院,之后被转至美军战俘营。也是在战俘营,他首次看到有关纳粹集中营的黑白照片,慢慢理解,“自己是在不想知道的情形下参与了犯罪,而且这种罪行不会随着时间而减轻。它不会失去时效,我依然负有罪责。”
  闪避与直视,是《剥洋葱》中反复交织不断冲突的回忆主题。它们就如两把小提琴,在固执地对话,“洋葱”成为前一个的意象代名词,它一方面意识到,“只有去剥皮,才能吐真言”,另一方面,又试图为自己辩白:“你又没什么责任,你当时只是个孩子。”闪避,还有另一层含义,格拉斯在代德国人思考:我只是因自己,还是因世道而遭罪?要特别忍受那个或大写或小写叫做“德国集体罪责”的痛苦吗?
  最终,格拉斯显示了说出真相的决绝,他使用了“琥珀”这个意象。琥珀的透明包体中封存着过去,格拉斯说:“只有对它长时间观察,才能看出一切的蛛丝马迹。”为什么要如此执著,因为,它们都关系到两个词的区别:债务的“债”和罪责的 “责”。格拉斯说:“债,不难对付,而责,无论是证实了的,掩盖着的还是仅仅出于猜想的罪责,都清楚不了。”总之,“战后我心中始终羞愧难当,对少不更事时引以为豪的事情避而不谈,保持沉默。但是,负担依然还在,谁也无法减轻。”
  60年后说出真相,有人因为格拉斯的洋葱片辣痛了眼睛,也有人仍然心存怀疑:格拉斯的忏悔,是不是在为自己“刷油漆”?波兰前总统瓦文萨曾愤怒地要求格拉斯退还诺贝尔文学奖和格但斯克荣誉市民称号,但也有一些国内外同行坚定地站在他这一边,美国作家约翰·欧文就曾写道:“在我眼里,格拉斯一直是英雄,既是作家英雄,也是道德方面的英雄。无论是作为作家,还是作为德国公民,他所表现出来的大无畏精神,乃是人们学习的榜样。”
  一位中国作家的书评文章更能代表这部回忆录在中国所引发的内心波澜:“我们每人心里也有一杆秤,德国的历史和我们的历史、格拉斯和我们,便有着无法分割的相关性和相似的切肤之痛……记忆与遗忘,忏悔和推诿,是我们共同的话题。”格拉斯的回忆来的晚吗?这篇书评最后说:“哪怕是在78岁垂垂老矣的时候还能够唤回记忆,都不那么容易”,因为,“那是一种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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