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昨天在那个地方出现了问题,早上我们两人肠胃都有些不舒服,所以在客栈住下后略微休息了一下,与客栈老板聊聊天,对当地的一些基本情况做了大致了解。最后决定,一天随意在古城闲逛,没有明确的目的地;另外一天去一个苗寨,也看看苗族风情。
走出客栈,沿着北边街,在东门城楼左拐,到最繁华的小巷逥龙阁,小巷两边餐馆和姜糖店林立。沿小巷,往虹桥下穿过,可到沈从文墓地。就在逥龙阁我们碰到一个叫吴求松的船家,他提出带我们去参观沈从文墓地,并划船去参观桃花岛。我们本无目标,就随遇而安,跟了船家去。
在逥龙阁巷尽头(旧时的沱江码头。官员在此上岸,坐船、骑马者在这里换轿进城;也称接官道)、听涛山边,便是大名鼎鼎的文学大师、文物专家沈从文先生的墓地。山上不远处分别有2块石头,一块是沈从文的表侄、画家黄永玉题写的碑文“一个士兵不是战死沙场,便是回到故乡”。在上边一些的一块石头上,正面是沈先生自述“照我思索,能理解我;照我思索,能认识人”;背面是沈先生的姨妹张充和的撰联“不折不从,星斗其文;亦慈亦让,赤子其人”。据说,在这块五彩大理石下,埋着沈先生的部分骨灰。
看过沈从文墓地,坐船顺江水而下。江面渐渐开阔,江水很浅,不少地方仅及膝盖,浅水的地方水草兴盛。远处山峦绵绵,江两岸少有房屋,但当地人生活贫困,许多山地被开垦为一块块粮地菜地,山林远远不及江南的茂盛。江两岸可以看到一些生活垃圾,好在江面漂浮物还极少,一旦发洪水就难保不污染江水;虽然当地建立了污水处理厂,将工业和生活污水净化处理再排放,但听当地人说,近几年没有下过大雨,水量不足,江水不及以前清了。
船行5里,到了一处江中沙洲,江水沿沙洲两边分流,沙洲取名“桃花岛”。岛上栽有一片稀疏的桃树,秋季落叶时分,也没有桃花盛开的精彩。听说此处承包给了江苏投资客,想在岛上建一个苗寨度假村。然而除了有每天两场的苗族歌舞表演外,只有江边沙地上的秋千,可玩的东西太少。上岛游玩的外地游客并不多,而上岛的门票却没有价格,我们让船家与管门人交涉,说是2个人50块,拿到的门票上没有价格,却有来回坐船的副票,询问他们,说是以前负责接送,现在已经不再接送了。
即来之,则安之。让船家去打听,苗族歌舞表演要下午2点开始。一看时间才12点多点,离表演还有一个多小时。刚好岛上有两批搞活动的团队,一批是毕业40多年的老同学聚会,大家有些激动,拿着话筒,又是大声讲话,又是唱当年的歌曲;另外一批是当地人寿保险公司举办“团康”活动,一个领队模样女士甚是热情,看我们无所事事,建议我们去看他们活动中的一项——杀猪。杀猪者的也是公司的员工,并非专业“杀手”,5、6个人在那里给猪吹气,烧水退毛。一见没什么可看,我与老陈两个在岛周边闲走了一圈,来到岛上的餐厅吃饭。出来没有带水,老陈要了一瓶啤酒当水喝,由于肠胃不舒服只吃了很少一些饭菜。
吃了午饭,回到表演场,苗家歌舞表演刚好开始。表演有6、7个节目,一般唱唱歌跳跳舞没看出什么特别,印象深的还是上刀梯和眼睛吊水。看完表演,回到码头找船家(船家在我们上岛后,经我们同意又接生意去了),划船的老吴已把船停在码头等我们。来时是顺水而下,回去却是逆水而上了。所以来时用浆,回时用的是带铁头的竹镐,甚是费力。
船行到一半,又看见站在水中卖草编小玩具的小姑娘。本来,老陈就觉得小姑娘站在冷水中有些可怜,当时就要支持一下,由于顺水船行较快,没有来得及。现在老陈拿出10块钱买下了小姑娘1块钱的小玩具,小姑娘收了钱,脸色并没有多少喜悦,转头又向另外船走去。
在听涛山沈从文墓地上了船,看到有不少手拉车在兜客,本来也想坐一坐,但拉车的希望一辆车只拉一个人,即轻松又多些钱,说这里过去有些上坡,蛮费力。我有些不悦地说:也不要辛苦了,你就休息吧,我们走走算了。我们往前走,身后传来:”我不辛苦的,我拉你们”。正如刚才听船家老吴说的,本来当地人是非常的淳朴,并不会做生意,外地人在这里开店做生意的多了,一些人也学会耍奸说谎。
回来的路上,又在古城街上闲逛一阵。在一家“凤凰城旅行社”,我们定好了明天去乌龙山、老洞苗寨的一日游行程。在一家苗家酒店买了一壶酒后回到客栈。放下东西,洗把脸,泡杯茶,在靠江的阳台闲坐,看昨天晚上在虹桥上买的《品读湘西》。天色渐暗,回看房里,老陈早已睡去多时了。将老陈叫醒,一起去街上吃晚饭。
许多攻略上提到大使饭店,大使饭店是因为黄永玉先生在这里接待过德国大使而得名。向房东一打听,原来在江边的大使饭店已转让改名,老板自己新开了一家大使饭店。刚出客栈门,就碰到一群问路去大使饭店的人。我们寻路而去,在古城外的大路边找到大使饭店,饭店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热闹,参观了厨房,也觉得平常,况且在大路边,我觉得环境没有江边来得有味道,提议去“凤凰潘长江餐馆”。老陈大度,随我而去。回到古城江边,就在东门城楼边的潘长江餐馆靠江的窗边坐定,老陈亲自点菜,计有:清炖本鸡、蒜蓉小香菜(野菜)、清炒茭菜、肉末酸豆角,自己点一杯45度的苗家烧酒,为我点一杯18度的苗家糯米酒,考虑极为周到。端着酒杯,临窗观江,东南西北,闲话一场。
其实苗家菜的特点是酸、辣。辣倒一般,酸有特色,苗家酸菜较多,有道是苗家人“三天不吃酸,走路打踉跄”,酸辣结合最有味道。晚上我们点的菜并不是当地特色菜,只是早上肠胃不适的应景菜。闲话中途,一个右眼是假眼的18、9岁大男孩,一手拿二胡、一手拿曲谱进来,希望我们点他的曲子。一首“二泉印月”拉得十分认真、十二分投入,不过有几个音拉错了,与我们常听瞎子阿炳拉的有差距。随后再进来一位带吉他、带音响的流浪歌手,老陈点的一首“橄榄树”还有几分味道。一曲唱罢,后面一桌一个人在吃饭的女士,听了“橄榄树”后,要求再听一次,于是“流浪、流浪”的苍凉悠扬旋律又一次在江边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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