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汉子眼睛瞪得老大说:‘啥?你Sorry我?我还Sorry你全家咧!’”
说完暖暖便笑了起来,我也陪着笑两声。
因为暖暖先学靓女娇生娇气,后学汉子扯开粗哑嗓子的表演很生动有趣。
“你让我说一句,我就原谅你。”暖暖停止笑声后,说。
“没问题。”
“你刚说Sorry……”暖暖一副憋住笑的样子,”我Sorry你全家。”
“非常荣幸。”
“梁子算揭过了,”暖暖笑着说,“但我以后还是偏要叫你凉凉。”
“好啊。”
“那就这么着,以后你的小名就叫凉凉。”
我点了点头,笑了笑。跟上她,一起往前走。
到了太和殿前的宽阔平台,有学生朝我们招手,喊:“过来合个影!”
我和暖暖快步跑去,在太和殿下已有十几个学生排成两列。
准备拍照时,我伸出双手的食指和中指各比个V,暖暖很好奇。
“台湾学生的习惯要嘛比V耍帅;要嘛摊开拇指和食指用指缝托住下巴,或用指头抵着脸颊,哪一个指头都行,这叫装可爱。”
我话刚说完,听到拍照的同学喊“茄子”,在一片茄子声中,闪了个光。
问了暖暖为什么要说茄子?
得到的答案就像在台湾要说英文字母C一样,都是要人露齿微笑而已。
我和暖暖走进太和殿,这是皇帝登基的地方,得仔细看看。
殿内金砖铺地,有六根直径一米的巨柱,表面是沥粉贴金的云龙图案。龙椅和屏风即在六根盘龙金柱之间,安置在两米高的金色台基之上。
看着那张金色龙椅,开始数龙椅上是否真有九条龙,数着数着竟出了神。
“想起了前世吗?”暖暖开玩笑问。
“不。”我回过神,说,“我的前世在午门。”
“你这人挺怪。”暖暖笑着说。
走出太和殿后,我还是跟着暖暖闲晃。
暖暖的方向感似乎不好,又不爱看沿路的指标,常常绕来绕去。
别人从乾清宫走到养心殿,我们却从养心殿走到乾清宫。
“唉呀,不会走丢的,你放心。”她总是这么说。
一路上暖暖问起台湾的种种,也问起我家里状况。
我说我在家排行老二,上有一姐,下有一妹。
“有兄弟姐妹应该挺热闹的。不像我,家里就一个小孩。”暖暖说。
“可是我老挨打耶。”
“咋说呢?”
“当孩子们争吵,父亲有时说大的该让小的,我就是被打的大的;但有时却说小的要听大的,我却变成被打的小的。所以老挨打。”
“会这样吗?”
我嘿嘿两声,接着说:“人家说当老大可以培养领导风格,老么比较任性,但也因任性所以适合成为创作者。至于排行中间的,由于老挨打,久而久之面对棍子就会说打吧打吧,打死我吧,因此便学会豁达。”
“豁达?”暖暖不以为然,“那叫自暴自弃。”
“但也有一些排行中间的人很滑溜,打哥哥时,他变成弟弟;打弟弟时,他却变成哥哥。这些人长大以后会成为厉害角色。”
“是吗?”
“例如五兄弟排行老三的陈水扁,就是这种变来变去的厉害角色。”
“净瞎说。”过了一会儿,暖暖吐出这句话。
“我不知道你还要带我绕多久才可以离开紫禁城,不瞎说会很无聊的。”
“喏,御花园到了。”她停下脚步指着前方,“穿过御花园就到神武门,出了神武门就离开紫禁城了。”
从踏入紫禁城到现在,觉得世界的形状尽是直、宽、广、方,没想到御花园是如此小巧玲珑、幽雅秀丽。
园内满是叠山石峰、参天古木、奇花异草和典雅楼阁,脚底下还有弯弯曲曲的花石子路。
我和暖暖在御花园的花木、楼阁、假山间悠游,还看到连理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