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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岁女儿撑起父亲生命晴空
2005-5-14 15:48:42 来源:优易学(YouYiXue.com) 作者:梦一场

在重庆市万州区高梁镇柳湾村,有一个年仅11岁的女孩,三年的时间里,在母亲迫于经济压力外出打工,姐姐远离家门寄读的情况下,用自己那稚嫩坚强的臂膀和柔弱的小手,奇迹般地把沉睡1年的植物人爸爸唤醒,并独自承担了照顾爸爸的重任,奏响了一曲催人泪下,荡气回肠的亲情之歌!
  
  17年前,王强和高秀梅携手走进了婚姻的殿堂。几年后,他们相继有了两个女儿,姐姐王芳,妹妹王丽丽一家四口的日子过得平静而幸福。
  然而,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却将这个幸福的家庭推进了无底深渊。2001年初的一天,王强与同村一村民因一处山地界址有误而争得面红耳赤,那名壮汉抡起锄头将他的右脑砸出一个大窟窿,随即,王强摔下了五米高的地坎。
  医生叹息着告诉高秀梅,王强大脑和后背脊神经同时受到重创,即使侥幸活下来,也会成为植物人。住院一个月,王家负债1万多元。无奈中,高秀梅带着气若游丝的植物人丈夫泪水涟涟地回到了家。这年,王丽丽刚刚8岁,读小学二年级,而王芳在离家20余里的南坪小学读六年级。
  
  “妈妈,你放心走吧!”
  
  出院后的王强每月仍需七八百元的医疗费开支,高秀梅便想外出打工赚钱来维持延续丈夫生命的巨额费用,可病重的丈夫和两个年幼的女儿却让她放心不下。这天,小丽丽攥着母亲的手说:“妈妈,我可以照看爸爸,你放心走吧,多赚点钱,好把爸爸救活。”说着就从书包中拿出了一张“契约”,上面写着“我在妈妈外出打工的时候,保证照看好爸爸。”末尾还按着一枚鲜红的小指印。看着懂事的女儿,高秀梅百感交集:“好孩子,妈妈相信你。”几天后,小丽丽在母亲手把手的示范下,突击学会了给爸爸翻身、擦洗、喂汁等一系列护理工作。5月2日,高秀梅登上了南下广州的列车。哪知,这一走就是3年杳无音讯。
  从此,那份用无暇童心写就的心灵契约,便促使小丽丽开始无助而倔强地行走在与众不同的童年道路上,义无反顾地承担起了照料植物人爸爸的重任。
  
  “姐姐,我好累啊!”
  
  对小丽丽而言,每天最艰难的活儿就是给爸爸喂饭,喂饭前要先给爸爸刷牙,以保证口腔卫生。“刷牙”时,她要用塑料棒轻轻撬开爸爸的牙齿,再用小镊子夹住药棉,沾上少许清水里里外外一颗颗地洗干净,天天如此。王强的“饭”就是小丽丽把自家的胡萝卜、卷心菜、青菜等在锅里煮熟后用三层细纱布过滤几遍,把这些富有营养的流汁用小勺一点一滴地喂进他嘴里。此外,小丽丽还常给爸爸喂些用桔子、苹果、梨等榨成的新鲜果汁,这样一餐“饭”常常要花去一个小时的时间。之后,小丽丽给爸爸换上干净的便盆,匆匆吃几口从天还没亮时就起床做的稀饭,就几片自家的咸菜,再迈着急促的步子向3里多远的学校赶去。中午,她又要三步并作两步跑回家,给爸爸制作流汁食物,自己则去灶间吃早上用余火温着的饭菜。若时间充裕,再去溪边给爸爸洗弄脏的衣裤,赶在中午晾晒。
   为了能让爸爸尽快醒来,小丽丽每天都给爸爸做全身按摩。按摩时,先要将爸爸扶坐起来,每次都要使出吃奶的力气,一套动作下来常累得她汗流浃背。
  王强的身体机能很容易失去均衡,起先常闹肚子,被里被外溅的都是稀便,这样,小丽丽就苦不堪言,每次都需用热水将爸爸擦洗干净,再换上干净柔和的衣被,而替换下来的脏衣服和被单常常是一大盆。冬天,她的小手总是被冻得通红肿胀,有几次手上的冻疮溃烂后,被粪便里的毒素侵入感染,手肿得馒头大,捏都捏不拢。
  每到周末,便是小丽丽最渴望的快乐时光,因为姐姐要回家了,这无疑给沉闷劳累了一星期的小丽丽带来了一抹生气。一次,累极了的小丽丽哭泣着扑到姐姐怀里:“姐,我真的好累啊!”这时,电视里正播放着歌曲《世上只有妈妈好》,忧郁的童声随着优美的旋律从电视中缓缓流出,姐姐搂着妹妹边听边哼,歌曲还未哼完,姐妹俩早已抽噎成了一对泪人儿。
  
  “爸爸,你终于醒来了!”
  
  在王家所有的亲朋都对王强感到绝望时,只有小丽丽脑海深处仍清晰记得一位来她家看望的老医师临走时留下的、或许只是在无奈中安慰的一句话:“孩子,别灰心,你爸会好的。”于是,这句话便成了小丽丽精神上的巨大支柱。她一刻不停地实践着自己的那份心灵契约,植物人父亲不仅身体总是干干净净的,而且一丝异味也没有。
  终于,小丽丽那份反哺孝情使奇迹出现了——2002年1月的一天,处于植物人状态达9个多月之久的王强终于被女儿唤醒,慢慢张开了那双呆滞的眼睛。可是除了眼珠子能转动外,其他地方仍毫无知觉。但这也给小丽丽带来了莫大的安慰。她每天放学回家,都给睁着眼睛的爸爸讲许多学校里和同学之间发生的新鲜事。
  或许小丽丽的真诚与执着感动了上苍,那次意外,竟成了王强苏醒的一贴催化良药。那天小丽丽正给父亲端一大锅稀粥,因不慎脱手,里边滚烫的稀粥顷刻间落在了双脚间。这时躺在床上的王强竟慢慢伸出一只手,在床沿上无力地颤抖,眼里涌动着晶莹的泪花,像是要说什么。小丽丽惊喜地擦去爸爸的泪痕,安慰他:“我不疼,爸爸不要难过。”
  刚刚恢复意识的王强恍若穿越了漫长的时间隧道又回到了婴儿时代,女儿的一只蝴蝶结他也会好奇地玩上一整天,而且常常是随手抓到什么东西就往嘴里塞。有时心情不好,他一哭就是一两个小时,还经常出尔反尔地搞“恶作剧”,当小丽丽委屈地哭时,这个“大婴儿”还幸灾乐祸地窃笑不止。然而哭过后,小丽丽又要费尽心机逗“老顽童”爸爸乐,和爸爸玩“石头、剪刀、布袋”的游戏,练习爸爸的反应能力。在这种寓教于乐的游戏中,王强的智力在一天天地进步、恢复,脸色也红润了,偶尔还能叫出串门来的熟人的名字。此时的王强迎来了生命中的第二次曙光,而小丽丽也度过了本是无忧无虑的10岁花季。
  
  “我们一家人再也不分开!”
  
  王强整个左半身仍瘫痪着,小丽丽听医生说用热开水烫脚也可代替价格昂贵的药疗。家里储存的木柴有限,冬天连洗衣服都舍不得烧开水的小丽丽在给爸爸搓腿按摩后,一咬牙,解开小棉袄,把爸爸冰冷苍白的腿和脚贴在自己的胸口和肚子上,用有限的体温一动不动地给爸爸“热敷”,而且往往轮流着敷到天亮。王强头脑清醒时,他也想把腿抽出来,但又怕惊醒了熟睡的女儿,只好任热泪横流。经过一冬天持之以恒的“热敷”,王强的左腿终于有了知觉。
  三伏酷暑天,别的小伙伴都吃雪糕,而小丽丽只能舔着嘴唇,悄悄喝着自带的白开水。一天,头脑清醒的王强从兜里摸索出一元钱,让女儿买根雪糕解解馋,当小丽丽乐颠颠地赶去买时,两毛一根的白糖棒冰早已卖完,她只得又捏着汗涔涔的一元纸币交还给爸爸,因为5毛一根的赤豆棒冰太奢侈了。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慢慢地,王强已能在卧室便盆里自主地大小便,用一只右手学着吃饭、喝水、刮胡子,用语言断断续续表达自己的感情世界,并能扶着墙或者拄着拐杖自己走到庭院,偶尔对别人的提问还能回答几句。做到了这个份上,连医生都称这是个奇迹。
  2004年3月,高秀梅从广州回来了。原来,她打工的那家制衣厂老板不但苛刻地克扣了工人们辛苦3年的工资,而且最后竟以破产为借口溜之大吉。然而,当归巢的高秀梅看到记忆中的植物人丈夫已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时,悲喜交加的一家人顿时哭成一团。
  如今,正在读五年级的小丽丽已经11岁了,她梦想长大后做一名医生,将爸爸的病彻底治愈,然后一家人快快乐乐地再也不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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