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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7有关的爱情记录
2005-9-10 11:33:31 来源:优易学(YouYiXue.com) 作者:梦一场

孤男寡女,恋爱总会很顺利

    明苇第一次见到左宪文,是在时尚刊物组织的嘉年华晚会上。左宪文穿着深黑色西服,站在灯光下,棱角分明,神情冷峻。当时,左宪文正与詹小龙谈恋爱,詹小龙是业内有名的美女,出去采访明星,敢把明星的光彩给压下去。
    明苇和詹小龙见过几次,都是在新闻发布会上。詹小龙手腕上戴着一只有些暗淡的手镯,后来明苇才知道,左宪文和詹小龙已经谈了七年恋爱,手镯是左宪文送给詹小龙的第一份礼物,她一直舍不得摘下,连洗澡都戴着。
    七年,一生中最好的七年,还是分开了。七,这个数字有点纤弱和伤感,夹在喜气的六八之间,压得瘦瘦扁扁,营养不良的样子。这个圈子里是非一向多,辗转听说,詹小龙跳槽去广州一家媒体了,送机那天,左宪文没有出现,詹小龙泪流满面,挥别众人。
    庄明苇和左宪文的恋爱一直很顺利。
    几次类似的约会过后,这一次会拥抱,下一次会接吻,再后来相爱的男女就同居了。明苇退掉了房子,搬到左宪文那边。
    有一次明苇问左宪文,为什么要挖她过去。左宪文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我不需要太强的下属。他摸了一下她的头发,换了一种温柔的语气说,想让你过来,是因为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是我的,我希望近水楼台。我也知道你为什么不来,你不愿我们只是工作关系。
    明苇一怔,才知道左宪文比她聪明得多。
    你是我的,左宪文这样说。
    庄明苇拉过左宪文的左手,看着他掌心长而深的感情线,伸出食指,慢慢地沿着那条细纹,从端至尾划了一遍,好似自己真的参与了左宪文的人生。
    她有一点惆怅,因为左宪文过去的七年,属于詹小龙。


合脚的鞋,也不一定经常穿

    明苇深深爱着左宪文,下班回来她乐滋滋地去做饭。可左宪文说油烟会熏坏她的皮肤,带着她去外面吃,明苇觉得左宪文很疼她,还当成幸福讲给小玻听,把小玻听得眼睛都瞪圆了,小玻和男友经常为了谁做饭谁洗碗的琐事吵得沸反盈天。
    明苇几乎是不用做家务的,洗衣有全自动洗衣机,脏着进去,干净出来,连烫衣服这种小事,都有钟点工打理。而小玻,每次吵架都气愤地冲男友大喊,我是你女朋友还是佣人,连收衣服还要我伺候你?
    对比自己与小玻,起先,明苇觉得自己是幸福的,后来,一直到左宪文去了广州,明苇才知道,所谓幸福不过是错觉。
    左宪文不要她做家务,只是不愿他们成为柴米夫妻,不愿她进入了主妇的角色。
    明苇无聊的时候,就会去逛超市,她仔细留意左宪文的喜好,买他喜欢的啤酒、香烟、咖啡,还有福记糖果和比利时黑巧克力。有一阵,左宪文爱上了一种台湾产的草莓口香糖,明苇每次经过便利店,都会买一支回去,慢慢就成了习惯。她也吃起了草莓口香糖,咀嚼着其间的香甜,然后渐渐无味,果断吐掉。
    左宪文从来不陪她逛街,哪怕是晴朗的星期天,他也说你自己去好吗。明苇一直默默地点点头,拿起包,转身,轻轻带上门。终于有一天,在重复了无数次相同的对白后,明苇用一种坚定的声音说,不好。
    她若无其事地看着一脸惊愕的左宪文,僵持了片刻,左宪文站起来。他们去了本市最繁华的一条服饰街。
    明苇看上了一双黑色平头皮鞋,试穿了几步,觉得仿佛为她量身订做。她看着镜子,知道自己不管标价多少,一定会买。左宪文站在两米外,明苇等了等,她在等一句话。店员殷勤地俯下身,赞美她玲珑的脚型。
    一分钟过去了,明苇没有去看左宪文,也没有问他好不好看,她的声音有如叹息,就买这双。然后她换下新鞋,径自去收银台付账。一边掏钱,一边伤心地想,我不是想要他花钱,我只是要他一句话,可他竟然那么无动于衷。
    明苇提着自己的新鞋,觉得自己与左宪文对于这段感情的付出已经失衡了,那双合脚的鞋,她丢在鞋柜里,从此很少穿。


感冒症状,基本上无药可医

    其实,庄明苇还是很想花左宪文的钱。
    在恋爱关系的前提下,女人想花男人的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深深爱着他,试图通过金钱这个身外物,来证明感情这条线索的双向性。
    她不再要求左宪文陪她去逛街,情愿约小玻一起去。不久,她过生日,左宪文送了她一个毛绒玩具,一只憨头耷脑的狗熊,连标价都没撕,22块。明苇接过狗熊,22块,他对她的爱折了现,也不过22块。虽然明苇知道这样的计算不妥当,但她还是很在意。她并不贪求,也不是奢望钻戒之类,只是完全可以想象这个毛绒玩具的来历,左宪文回家途中,忽然想起她的生日,就进了楼下那家便利店,随手买了一个。
    那家便利店,有十几个款式相同颜色各异的狗熊,这种土黄是她最讨厌的颜色。
    她愤愤地把狗熊端端正正地放在电视机上,每天晚上,左宪文都会津津有味地看电视,经济,体育,或者新闻,明苇就在心里恨道,两只笨狗熊,大眼瞪小眼。
    小玻快要结婚了,成天忙着考查楼盘,拿了一大叠广告纸,进行地段、价格、交通、面积、配套设施、升值潜力等一系列的研究。明苇也瞄了几眼,看到碧家花园,在市区的外环线,有大片的绿地。
    明苇很想买房,她26岁了,左宪文28。她小心地试探左宪文的口风,他想了想说,这个,需要从长计议。这句话很狡猾,立场不同,就会有多种解释,而听者,通常只能听出自己乐意听到的一面。明苇把左宪文的表态当成了谨慎的考虑,于是更起劲地和小玻一起看房。
    她打算过上按揭的生活,凭她和左宪文的收入,这点压力并不沉重,她甚至已经想好了,首期款一人一半。
    看房的时候,站在还是建筑工地的楼盘上,明苇想,好了,我的爱情有家了。回去后和左宪文再度谈起房子的事,这才从他错愕的表情上,发现先前那句从长计议,不过是推脱与敷衍。
    他说,为什么要急着买房,我还没有确定是否留在N市发展,也许明年就会走。
    明苇霍地一下站起来,打翻了茶几上的水杯,水溢出来,边上的晚报湿了一大片。明苇站在那里,觉得天昏地暗,他非但不打算与自己天长地久,还打算远走天涯。
    她想要说点什么,可所有的话都堵在喉咙口,然后剧烈地咳嗽起来。明苇去看房时着凉了,越咳越重,连泪水都咳了出来。
    感冒吃药,14天可愈,不吃药,两周可愈。换言之,基本上无药可医,那些天,明苇鼻子红红的,眼睛也是,小玻笑她像只兔子。


爱情的走向,从避开人到避开你

    恰好那期杂志,小玻做了个策划:你为什么要买房。
    文章里说,人是要有立足之境的,需要空间归属感,而婚姻,最现实的保障就是两人共同营造某个空间,然后在里面,将两种生活朝一个方向拧。
    如果一对男女,投资于同一空间,那么,他们就是合伙人,结婚证便是合同。如果对自己的爱情没有信心,就去买房吧,飘渺的爱情需要一个现实的固定。把所有的钱都砸下去,把退路堵死,绑在一起,乖乖按揭。合力买房,即出卖了局部自由。
    明苇的泪水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左宪文不愿意与她一起供房,不愿意两种生活朝一个方向拧,不愿意他们的未来重叠,吻合,纠缠到老,他不愿意出卖局部自由,他不是她的。
    买房的事悄无声息地按了下去。小玻问起时,她说,太远了,买了那里,还得配辆车。
    小玻有一点失望,本来她们说好要做邻居。
    那一年秋,明苇和左宪文恋爱的第七个月,凌晨两点,左宪文的手机响了,他喂了一声,然后说,等等,接着翻身下床,去了卫生间,声音压得很低,但明苇是那么敏感,她立刻知道了电话那端是谁。
    明苇光着脚站在卫生间门口,她头发蓬乱,听着听着,心如刀绞。左宪文说,小龙,不要哭,不要哭,我去看你,明天就去。
    明苇哭了。
    这就是爱情的走向,当初,他为了清晰听到她的话,避开众人,现在,却是为了避开她。


青年才俊,去帮旧人抹眼泪

    次日十点,左宪文在机场打电话给明苇,说有事要出差。明苇淡淡地问去哪,左宪文说,西安。明苇很想冷冷地说,左宪文,你搭错机了,你应该去广州。
    但她那么爱着他,活生生把这句足以破坏两人关系的话咽了下去。
    这个想法使她一惊,难道她揭穿了真相,就只能与左宪文分手吗,难道他们的关系便是如此不堪一击,难道只能是她一再忍耐他的冷漠与背叛,难道这就是她执意不肯松开手的爱情吗?
    左宪文一天给她一通电话,有一次,她故意试探他,你住什么宾馆,我给你拨过去。那端顿了顿,不用了,我马上要出去。
    归期迟迟不定,左宪文竟然一去就是六天。连老总都坐立不安了,打电话问明苇,左宪文请这么长的假做什么,听说去了广州?
    明苇一时语塞。
    老总叹口气,广州媒体是发展得不错,可我们也不会亏待他啊。那边开他什么条件,我们照旧就是了,毕竟大家合作这么久。
    他以为左宪文是为了前途南下,可惜,这么一个青年才俊,不过是为了去帮一个詹小龙抹眼泪。
    明苇觉得,自己渐渐萎谢了。她抱着狗熊,躺在双人床上,回想与左宪文相恋的七个月。
    镜头一一闪回,从始至终,这场爱情都不曾使左宪文花过力气,他很容易地就得到了她的心,然后,捧起来看了一阵,放回盒子里,他说,这是我的。属于自己,就不再珍贵。因为詹小龙哭了,所以他抛下工作,飞去广州,而庄明苇垂泪到天明呢,他管吗。
    也是凌晨两点,明苇拨他的电话。
    关机。
    是的,左宪文顾不得那么多了,即使分开了七个月,即使他身边有了新人,还是不能忘记詹小龙,他的小龙。


车水马龙,谁看得清爱情的走向

    第七天,左宪文回来了,他一出现在明苇面前,明苇就嗅出了异样。她两手交握,手心捏出了汗,坐在那里,静静地等左宪文与她摊牌。但左宪文什么也没有说,他洗了个澡,拍拍她的脸,睡了。
    明苇模模糊糊地做了个梦,场景就在那条最繁华的服饰街,烈日炎炎。左宪文面带歉疚地说,我和小龙七年了,太久了,我已经不能将她从生命里剔除。我曾经以为事业比她更重要,所以在她决定去广州时,我选择了留在本市。我也曾经以为自己可以忘记她,所以我同你在一起。左宪文的每一个字都敲在明苇心上。
    左宪文继续往下说,可那晚听到她哭,我终于发现,自己完全做不到,我只想立刻出现在她的身边。
    明苇忘记自己是怎么度过那么伤心而难堪的时分,是逃走的吧,哭着跑了,不择方向,左宪文没有喊她,更没有追。
    车水马龙,行人如织。
    他回搂自己的幸福,就掐灭了明苇的幸福。明苇觉得,自己是他们爱情的一个牺牲品,好像他们吵了一架,然后,她傻傻地填了空当。她的存在只是证明了他们有多么难分难舍,而她成了障碍。
    她忧郁地醒了过来,伸过手去,碰到了熟睡中的左宪文,她伏在他的后背,静静地淌着眼泪。


青春已经末尾,不过是再赌7年

    但他们的关系一如往常,平静得犹如那七天,左宪文真的不过是出了趟差,她不去探究,而他也不交待。
    后来,渐渐萎谢下去的是詹小龙,是那个身形妖娆、与左宪文谈了七年恋爱的女人。某天,明苇接了一通来自广州的电话,一个陌生的女声。
    她说,我以为自己还有机会,以为时空最终能证明,我与左宪文谁也离不开谁,可是我错了,原来迂回与试探,都是自寻死路,左宪文对我不过如此。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输给了你,为什么,7年敌不过7个月。
    声音凄楚。
    挂了电话后,明苇在办公室里愣了一会,起身,慢慢走回去。其实她是知道的,她知道左宪文最爱的依然是詹小龙,但确实有那么一种缘分,稍有不慎,便全盘皆输,退了一步,就错失终生。
    并非东风压倒了西风,并非旧人输给了新欢。
    只是有一种男人,他需要女人更多的等待与忍耐,他惯于疏离,惯于沉默,惯于拒绝。明苇不知道结果,也懒得知道了,她只知道,庄明苇深深爱着左宪文,哪怕也赌上7年,她决计不会说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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